变得沉静如水。
他忽然问:“复仇结束后,你打算做什么?”
下沉式花园里寂静如斯,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她的呼吸轻缓从容,运筹帷幄的模样,是谁给她这样的底气呢,
傅清瑜言简意赅,“还没想好,等到结束后再说。”
陆望秋垂目凝视她,“桑榆快要回国,你总归要为自己早做打算。”
傅清瑜轻轻点下头,“谢谢。”
陆望秋看出她没有谈性,停顿片刻,抬步离开,顺着来时的路。
刚走出小径,树影缠绕处,陆望秋望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赵孟殊漫不经心看向他,长身鹤立,只穿单薄的黑色衬衫,眼神深冷。
陆望秋温和解释道:“先生,我只是见太太心情不好过来劝解她。”
赵孟殊没说什么,抬步望那道窈窕纤秾的身影走过去。
傅清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转过脸,柔声,“我跟陆总助是旧相识,刚刚只是叙旧。”
赵孟殊将臂间悬挂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边垂眸系着扣子,边慢条斯理道:“其实没什么,我不在意,只不过是我的太太跟我的特助是相识罢了,最坏最坏我也就是走赵昀和的老路,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孤零零看你们恩爱。”
傅清瑜垂眸看他修长的骨节,没想到他手指还挺灵巧,扣子扣的很利索。
脑子里忽然有个不合时宜的念头。
他应该很会照顾人,尤其是照顾妹妹,像桑榆那样的妹妹。
这样的念头只停留一瞬,傅清瑜便及时止住。
她温温柔柔哄人,“瞎说,赵先生这么聪明,怎么会走父亲的老路呢。”
系好扣子,赵孟殊直起身,伸手捏下她精巧下颌,“看来,我要是缺心眼,太太就会这样做,对吗?”
“不会,我是有原则的人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老公,你身边非常需要陆总助这个特助吗?”傅清瑜笑一笑,巧妙换个话题。
刚好,这个话题是赵孟殊非常关心的,“太太有想法?”
“换掉他吧。”傅清瑜柔声道。
“理由是什么?”赵孟殊一本正经道:“我是好人,可不能随心所欲开除员工,我得遵守《劳动法》。”
“不是非要开除,平调就很好啊,江城分公司不是需要一个新的ceo压阵吗?陆总助就很好,平城来得钦差大人,足以压制住那些不老实的地头蛇。”她似乎早就想好安排。
赵孟殊倒是疑惑起来,“太太,你不是很中意他吗?”
中意这个词被他用得很危险。
傅清瑜仰眸,凝望他,柔和道:“老公,我只中意你。”
赵孟殊眉目舒缓,“听你的。”
回到包厢,牌局已经散了,但那些名门公子哥还老实端坐在包厢里。
“终于回来了,现在可以开箱拆礼物了。”
傅清瑜认出他是谁,国际一流律师家族的继承人。
此刻,这位律师世家的大公子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雪白合同,笑眯眯看着傅清瑜,“cre,这是给你的,一份价值万金的股权转让协议。”
包厢里其他人纷纷看向傅清瑜,目光既疑惑又钦佩,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蓦然有了温度,灼热的,不可置信的。
傅清瑜平静接过,透着股驾轻就熟的熟稔,好像她时时可以收到这样重量的礼物一般,她侧眸,柔声道:“老公,要是这样的话,我在京颐集团的股份占比就超过妈妈了,谢谢你。”
她这样讲,好像之前得到那份股份也是因为赵孟殊赠与一般,一时之间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灼热了。
赵孟殊垂眸温柔看着她,好像他们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一般,“这些都是你应得的,我们夫妻一体,没有你我之分。”
傅清瑜只可惜,这次聚会没有发生过平城交际圈,若是那样,一切关于她是替身不得赵孟殊喜欢的传言恐怕立即烟消云散。
当然,她现在也不下意就是了。
传言才值几个钱?
离开伦敦时又是下着绵绵阴雨。
一路上,车内没有陆望秋相伴。
陆望秋三天前便已经离开伦敦,他要立刻到江城就职,要紧急赶回平城做好交接工作。
傅清瑜侧眸望着窗外越发磅礴的雨,忽然想起陆望秋与她接吻时的模样,竭力控制着,灼热的手掌不肯往下探一步,幽沉眼眸里满是克制。
她仰望他的眼,弯唇笑,“叔叔,赵先生应该不介意我有没有那层膜,我很愿意跟你在一起。”
但他还是收回手,脚步匆忙离开她的卧室,隔壁他的房间里,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她很清楚,他一定洗的是冷水澡。
上飞机前,郎思文拨通傅清瑜电话,“老板,桑榆已经到平城了,她是跟陈夫人一起回来的。”
“他们在哪里下榻?”实则,傅清瑜心底已经有了答